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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高一低的山稜線,左邊高的是中央山脈,右邊低的是海岸山脈。橫在中間的就是山間平原。對照國小一個地圖上的地理知識,對台灣知識上的對照,從想像到實踐的認知。這裡是花蓮,鳳林鄉。一個客家村落,有豐富的菸葉菸樓歷史建築。他們對土地、對地方的熱情,充滿鄉間、充滿在稻風中。致力於連結資源、開拓地方生機的活絡。雖然人口外移也嚴重,但在這邊的較為年輕的村人領頭之下,可以看到是一個很有情感連結、有努力心志的地方。

但在這個過程中,也讓我想到一些基本問題。藉由回顧基本問題,釐清動機,雖然想太多總會減緩行動力,最後變成"眼高手低"、"光想不做",不過我仍覺得這樣的反覆猶豫是重要的。

為什麼一個不再使用的功能建築要保存?當一個建築物,建造的目的從來不是為了永久的時候,我們該保留建築物本身,那個非原意的某種苟生?

維修過後的菸樓風景,不如阿嬤的原始的破舊風景。古物修復,究竟要是以現代技術成就他的完整,亦或是重於它真實的循環?又或者,我們自身在追求一個建築物的保存,除了一個情感上的寄託原因之外,有什麼可以不阻止建物留下來的原因? 基於情感,對過去的記憶,對歷史的感念,一種博物館式的保存與展示,冷冰冰、制式化的保存,當走過這個年代的「人」離開,這些建築物對新一代的「人」就只剩異國情調式的大觀園。唯一聯繫的,就是那情感:「我們的曾曾曾祖母,在日據時代,就是靠這個賺錢的,曾經掙了很多錢買下這附近的地」、「這個祖先建造的屋子,現在是我爸媽經營的小型電影院」。 於是,那棟樓被保留下來的是,那段歷史的記憶與「情感(effect)」。如果煙樓被保留下來,舊的人走了,原本對他們來說煙樓是「生存與共」的意義,那麼對新人來說會轉化為另一層意義。而這個意義將會不斷的累積下去,這個地區將不再只是人才有情有義,建築更是嵌滿了回憶與各個世代的情義。如果這棟樓房又以其他的展示結合方式(例如打開門變成參觀式、或結合其他商業行為如咖啡廳),建物的印象將被改寫,古蹟成為會快樂亦會痛、生病的呼吸者。另外,保存下來這個動作也說明了:因為前代人有情有義地十分重視我,是對過去的承認與肯定,並存有追求一個永恆的企圖。而且不單只是正式上的問題,而是作為一個人,擁有的情感。 建築就像語言一般,即使當時代使用語言的人會死,但是語言不會,語言就更像一個活生生的東西,會自己繼續發展下去,直到人們不再說它,宣告死亡。建築只要你使用它,它就有理由不死,直到當人遺忘存在的理由之時,就會拆除。 反省一個台灣古蹟保存現況:例如華山車站,如果一棟有意義的建築物要被保留下來,難道說一定要賦予它功能性、才能夠被保存?應該說,難道為了功能性而選擇了會破壞他本質、歷史感的組合方式(將複合性組合入古蹟中),才能宣判它的生存權,這個常態的執行方式,是一種矯情,比拆除來得偽善、邪惡。 建築物的歷史價值,除了是見證時代的痕跡,其塑造空間將告訴行走於上的人說:不是只有課本上才有歷史,我就是歷史,比書上來得更真實。如果追求的是,那個歷史當下的「再現」,那麼建築物就不需要被介入,它只要定期給它保養,保存表面的新穎。如果追求的是,一個物件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,所經歷的「時間」,那麼保存它,連夾層中的某個灰塵都有可能是古蹟。如果追求的是,在不斷變化的世事、會出現這樣的歷史提示,一個真實。或者是,在一個不斷追求進步中的台灣,企圖可以「留存就好」的暫時性策略。當資訊傳達豐富且快速(主流世界的資訊大量被傳達),這種生存方式無疑是為全球化、資本主義社會的飼料。 剝皮寮,是歷史的空間剥離,即使留下來了,被拔除的歷史已經消失,保存的變成進行改造的「當世暴力」。當一個聽到「這是xx族群特有的美食喔!」、「只有OO族才有的習俗」,對於這樣的表達,是令我難過的,因為異國情調式的方式,才能讓一個文化被保存下來;說話的人重點是在「行銷」,而非是以其(文化)為傲的態度,卻像是(為了追求生存)不得不使用的slogan/term。這樣的質變,另一方面又可解釋為說「傳統又藉此更加得以生存、流傳」。不過,重點是,我們只能夠無奈嗎?是不是只有這樣的方式才能保存傳統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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